【瞳耀】见习死神
[18:00]瞳耀“五一惊喜”二十四时联文活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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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写虐失败了,评论都说这是甜文,那就甜文吧!
展耀握紧了手中的十字架,深吸一口气,叩响了这栋小花园洋房的大门。
“稍等。”里面传来一个沉静而苍老的声音。
展耀听见有人将手杖撑在地上,从这栋房子的二楼慢慢挪下来。他知道,即将接待他的这位老人还要有一会儿才能走到门前,所以他无所事事地观察了一番这栋房子的外观。
这是个偏僻而安静的山中小屋,红砖砌成,有两层高,窗户大而通透,看来主人很喜欢阳光。院子里种了大片淡蓝色的勿忘我,还有一小丛长在花盆里的猫薄荷。洋房大门的右下角开了个小门洞,盖着透明的防水帘,看大小,刚好够一只灵巧的猫咪通过。
手杖伴着平缓的脚步声逐渐行至门的另一边,展耀忙收回视线,立正站好,他看见门开了一点缝,一只黑猫从缝隙里挤了出来。
果然有只猫。展耀想。
那通体漆黑的小家伙并不怕生,黑得像缎子似的脊背蹭上展耀的小腿,在他身边“喵喵”地叫唤。
它的眼睛又圆又亮,展耀忍不住蹲下身来,轻轻搔了搔这个毛绒球的下巴,引得它伸长了脖子发出舒服的呼噜声。
他没注意到门何时已经全开了,直到余光里看到拄着手杖的双腿,他才意识到自己前来的目的和并不太礼貌的举动。
他忙抬起头,却撞进一位满头银发的古稀老人的视线。
展耀赶紧放开了那只猫,直起身来。老人的目光仍停留在他身上。
他注意到,老人虽年事已高,腿脚不便,但身板依旧笔直。如果不是他目光灼灼地盯住他瞧,展耀或许还能再自在些。
他一手攥着十字架,一手翻开笔记本,对那老人道:“白羽瞳先生您好,我叫展耀,是负责接引您前去天堂的死神。距离您离开人世还有12小时,您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处理您的后事,不知意下如何。”
叫做白羽瞳的老人眼神有一瞬间的变化,很快恢复常态,他让出大门,向展耀发出邀请,“请进吧,展耀先生。”
展耀悄悄深呼吸一口气,向白羽瞳礼貌地点了点头,步入了这栋小洋房。黑色的猫也跟着进了屋,一跃跳上沙发,开始梳理自己的毛发。
白羽瞳替他沏了一杯茶,展耀打量了一番整个房间,最后将视线停留在梳毛的猫上。
“它叫小耀。”白羽瞳将茶杯放在展耀身前,“很巧,很像你的名字。”
“是啊。”展耀喝了一口茶,苦后有甘,他很喜欢这个味道,忍不住一口气都喝完了。“谢谢您的茶。”
白羽瞳给他续了水,浅绿色的茶汤缓缓倾倒着,白羽瞳冲他笑了笑,“在我离世前的12个小时中,你要做些什么?”
“嗯......如果您需要,我可以倾听您的烦恼并力所能及地给出一些建议......”展耀想了想,“但您也可以当做我不存在,尽管处理您的事务。除了您之外,没有人能看到我的。”
“那好吧。”白羽瞳将电视机的遥控器递给了他,“我正打算做午饭,你可以先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,你愿意参观这栋房子,或是和小耀玩一会儿,都请随意。”
展耀惊异于白羽瞳的风度和体贴,他忙点点头,“谢谢您。”
墙上的挂钟指向中午十二点,白羽瞳缓步走进厨房,从柜子中拿出一包意大利通心粉和一些蔬菜。
电视里正热播的肥皂剧激不起展耀一点兴趣,他百无聊赖地抱起猫,在这栋房子里转悠起来。
它很干净,真真正正的一尘不染。白羽瞳是独居,整栋房子里只有一个人的生活用品:一只牙刷、一个枕头、一条毛巾、一把剃须刀……展耀边走边看,从洗手间逛到卧室,从卧室逛到书房,书房里有很多有趣的小物件吸引了他。
名叫小耀的猫同样喜欢这些,它从展耀怀里蹦出来,翻箱倒柜地胡闹去了。
展耀便细细地看过去。书架上摆着个陈列台,里面有十数枚勋章。一个小盒子里,躺着三枚带着血迹的变形的子弹头,展耀皱了皱眉,他已经能想象到它们从白羽瞳躯体里被挖出来的样子。
他回想了一番白羽瞳的生平,明白了这些都是一位卓越的退役警察当年的功勋章。
书架另一侧就都是些书了。种类极杂,但都按类别和大写首字母摆放得极为有序。
除了几本包装考究而陈旧的心理学书刊。
它们被珍而重之地收藏,显然在这个书架上占据独特地位。
展耀不禁想伸手去拿出来仔细瞧瞧。
就在他的手要摸上书脊的时候,他身后传来白羽瞳的声音:“可以吃饭了。”
展耀吓了一跳,忙收回伸出去的手。
“对不起!”
白羽瞳摇了摇头,“我说过,你可以随便参观。”
展耀有些尴尬。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。
就在这时,房间某个角落里传来一声闷闷的猫叫。
白羽瞳与展耀一同看去,是小耀钻进了抽屉,只露了一根黑色的猫尾巴,正轻轻摇晃着。
白羽瞳看了一眼展耀,无奈地轻笑一声,走过去,把小黑猫抱了出来。
小黑猫嘴巴里叼着一根金属链子。展耀一看,仿佛是个金子做的心形坠子项链。
白羽瞳把那项链握在手里,在那心形坠子上摩挲几下,并没放回原处,而是揣进了口袋。
他对展耀微笑,“你也来吃饭吧。”
“哦,好的。”展耀点点头。
餐桌上摆着两份意大利通心粉并两杯波尔多葡萄酒,白羽瞳从一旁的小橱子里拿出猫粮,倒进小耀的猫食碗,随后,他又庄重地拉开一侧椅子,邀请展耀入座。
也许因为这是死前最后一餐,他才如此隆重?展耀想。
也不对,如果他没有过午不食的习惯,那他应该还有一顿晚饭可以吃。
展耀正想着,就看见白羽瞳又从不知哪个橱子里找到一个三角烛台,点燃了三根螺纹的形状优美的白蜡烛。
这太浪漫了。展耀感慨,这浓重的仪式感甚至让他怀疑白羽瞳这是在庆祝与情人的久别重逢。
“味道怎么样?”
“好得不能再好了。”展耀挑起一叉子面填进嘴里,“这还是我第一次吃到真正的食物。”
白羽瞳温柔地笑了笑,“以前你接引其他人的时候,没有人请你共进午餐吗?”
展耀喝了一口红酒,“说实话,这是我第一次做接引的工作,我是一个见习死神。”
“哦?”白羽瞳似乎很感兴趣,“那你平时都在做什么?”
展耀想了想,“我第一次醒来的时候,大死神,也就是我的上司,交给了我一些简单的工作,我完成了考核,然后他就让你作为我的第一个任务对象了。”
“死神都是要与别人谈心的吗?”白羽瞳吃下一口通心粉。
“也许吧,”展耀耸耸肩,“并没有人严格地要求过我死神接引别人究竟需要做些什么,但我想我可以做一个倾听者。”
“如果你以后需要常和别人谈心的话,我可以送几本心理学的书籍给你。”
“我看到了,它们就摆在您的书架上。”展耀笑了笑,“您看过的书真多。”
“心理学的书不是我的。”白羽瞳看向展耀的双眼,道:“那是我的爱人的。”
展耀一愣,“那她.......”
“他已经过世了。牺牲。”
“我很抱歉,您的太太是个了不起的人。”
“是先生。”白羽瞳纠正道。
“你不必抱歉什么,”他笑着举起酒杯,“我马上就可以和他永远在一起了对吗?还要拜托你来引见。”
展耀也举起酒杯,“你一定会和他重聚。”
饭后,时间指向下午两点,白羽瞳收拾了碗筷,仔仔细细地将它们清洗干净。他给小耀洗了个澡,用香喷喷的宠物浴液打遍它柔亮的全身,小耀很乖,虽然怕水,但也不挣扎,只是一会儿看看白羽瞳,一会儿看看展耀,嘴里呜咽地叫着,看起来好不可怜。
随后,白羽瞳将小耀吹干,把它放进展耀怀里,任展耀逗弄安慰它。
他打了一个电话,见习死神的耳朵极灵,将电话内容听了个一清二楚。
“哥,什么事?”
“白驰,我要出一趟远门,也许需要你帮我照顾几天小耀。”
“好的哥,什么时候回来?”
“不一定。”白羽瞳轻松地笑了笑,“我去旅行,也许要多玩一阵子。”
展耀心里有些不好受,他抚摸着小耀的脊背,“对不起,小耀,我要带走你的主人了。”
小耀只是蹭着他的手,甚至翻出柔软的肚皮给他摸。
他感受着小耀腹部传来的热度,忍不住轻轻吻了一下它的脸。
白羽瞳挂断了电话,又打扫了一遍屋子,将大件的家具用防尘布蒙起来。随后他来到书房,将一张白纸摊开放在书桌,提笔写下两个字:遗书。
他没有儿女,多年来积攒的家产大多捐给了慈善机构,还有一些遗物象征性地留给了他的姐姐和堂弟。
他特意在遗书末尾写了一句:请把我与我的挚爱葬在一处。
展耀心跳陡然加速,他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胸腔炸开了。
这样可不行,如果他接引每一个人都要经历这样的心痛,这工作他可就做不下去了。
于是他试着问道:
“你的挚爱,他在哪儿?多数人死后如果没有去天堂或地狱,就会留守在他的坟墓附近,也许我可以让你尽快见到他。”
白羽瞳深深地看了展耀一眼,道:“我会带你去。不过,也许我的挚爱他并不在那里。”
下午5点,一个中年男子——白羽瞳口中的白驰——来到这栋花园洋房,接走了小耀。
至此,这栋几小时前还满是生机的房子完全变了模样。展耀有些憋闷,主动问白羽瞳道:“现在你要带我去看望你的挚爱了吗?”
“不急。”白羽瞳冲他微笑,“我们一起出去吃顿晚饭吧。”
他从容不迫地换了一身笔挺的白西装,手握一根酸枝木做成的暗红色手杖,将那枚金子做成的心形项链郑重地放进心口处的口袋。他看起来精神矍铄,绅士、典雅而英俊。
展耀陪他进了市区。夜晚的香港灯火辉煌,一派繁荣景象。
白羽瞳点了很多菜,肠粉、水晶虾饺、炖乳鸽、海参斑……他把这些菜一样一样地放在展耀面前,对着他自信地眨眨眼:
“尝尝,你肯定爱吃。”
展耀狐疑地一样一样试过去,竟真的全都十分合他的口味,他不由惊叹:
“我觉得你也是半个心理专家,不论是你做的菜或是点的菜,都好吃极了。”
白羽瞳握了握酸枝木手杖,“我曾经对一个人说过:你是研究人的专家,而我是研究你的专家。”
展耀蹙了蹙眉,调笑一声:“所以你刚才研究过我了?”
白羽瞳颔首,“算是吧。”
这话仿佛在哪儿听过。展耀想。
不,他一定听过。
展耀满腹狐疑,却不知如何纾解,无法,他只得开始享用这顿晚餐,白羽瞳并没怎么动筷子,他只是温柔地瞧着对面享受美食的展耀,偶尔跟他搭话。
“上帝在造物时,就同时创造了人类、天使还有死神这么多的工种吗?”
展耀喝了一口汤,“那不一定,我见过许多人类死后成为了天使。”
“那你呢?你生来就是死神?”
“我不知道。我睁开眼睛的时候,已经是现在的样子了——青年人。究竟是上帝创造我时我就是成年的形态,还是我也曾成长过但被我遗忘,就不得而知了。”
说着,他将一只虾饺放进白羽瞳的盘子,“你也吃。”
白羽瞳夹起那只饺子,对他道了声谢。
饭后,时钟指向晚上8点。
只剩4个小时了……展耀想。
他也许不适合做这份工作,一会儿他就要残忍地带白羽瞳永远离开,但若他不是死神,他真心地希望白羽瞳能留下。
如果有机会的话,他真想多和他说两句话。
但他的笔记本清楚地告诉他,白羽瞳大限将至了。
这位老绅士并没有严重的疾病,但因早年做警察的经历,他身上有很多或轻或重的伤,将他折磨得苦不堪言。
比如现在,他只能依靠手杖走路。
老绅士提出要与他一起沿着海岸散步,展耀有些不忍,但只能答应。
他们一同欣赏维多利亚港川流不息的轮船,看夜幕低垂下漫天的繁星,还有远处霓虹闪烁、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,不知走了多久。
直到白羽瞳的大腿明显颤抖起来,展耀知道他再也走不动了,主动邀请他去路边的长椅上坐一会儿。
白羽瞳接受了他的好意。
他们坐在长椅上,望着轮船如织的海港,白羽瞳满是鱼尾纹的眼睛平静而哀伤。
“我的挚爱,他就在那里。”
他伸出手来,指向黑暗中看得不甚清晰的海平线。“我的爱人,就在从维多利亚港出发向南3海里处的海底沉眠。”
展耀看向夜幕下波光粼粼的海水,突觉一阵窒息。海平面下1000米处是阳光漫射的极限,再往深处将再无光明。若是沉眠在此,那该多黑、多冷、多孤寂呢?
“这是我自退休以来第一次回到这里……”白羽瞳看了看展耀,“退休之前倒是常来,因为工作需要。”
“曾经我离他最近的一次,各种意义上的,我就在他曾经落水的地方,同样的中枪,落入水中。”
“但我被救了。”白羽瞳的嘴唇不可控制地颤抖,“……可他没有。”
“我中了三枪,其中一枪打碎了我的膝盖,让我下半生只能靠手杖走路;还有一枪离我的左心室只有不到1公分。”
“可我依旧活了下来。也许,是他在冥冥之中保佑我……”
“……我永远无法原谅自己,在他落水的时候,我为什么没有找到他,海水那么凉,他会不会冷,会不会害怕……也许当初我就该跟他一起死,那我们可能早就重聚了。”
展耀终于出声打断:“你不该这么想。”
他心底涌出一股无法解释的坚定和悲痛,他斩钉截铁地道:“他临死前,最大的愿望,肯定是你可以好好地活着。”
白羽瞳身体一僵,他扭过头来看着展耀的表情,良久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,他从衣兜里取出手帕,擦掉自己满脸的鼻涕眼泪。
“你说得对。”
他脸上的表情轻松而生动,“所以我活到了现在,直到遇见了你。”他笑了笑,“你是来接引我的,我很高兴。”
展耀心乱如麻,通过他的接引,白羽瞳很可能会和他分别多年的爱人重逢,这也许会冲淡他剥夺他生命的愧疚,但却并不能让他感到愉悦,甚至,略有酸涩。
他的爱人会是什么样子?
展耀有一种直觉,但这太荒唐,他难以置信,却又隐隐期待。
白羽瞳看了看他,从口袋里摸出那颗心形吊坠。
“我的爱人,他的照片就藏在这个坠子里,你想看看吗?”
展耀沉默了许久,摇了摇头:“不想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……我不知道。”展耀垂着眼,“我不想知道你的爱人的具体样貌,只要有个大致的概念对我来说就很好。”
“因为你觉得他很像你,但你又怕他长得和你一点也不一样?”
展耀猛抬起脸,“……是,虽然这毫无道理,但,是的。”
白羽瞳深深地看了他一眼,将项链坠子郑重而强势地放进展耀的手心。
展耀深呼吸数次,终于,用手指肚翻开了那金子做的心形外壳。
里面果然有张照片。
他看着那张照片。
白羽瞳看着他。
他与那照片中人如此相似,以至于分不清他手里拿着的是照片还是面小镜子。
他看了许久。
白羽瞳也看了他许久,看得入了迷,出了神,着了魔。
展耀终于弯了唇角。
……
“小白,”他道:“你的挚爱,他的名字,叫展耀,对吗?”
“是的。”
“他是个心理学专家。”
“是。”
“他喜欢你做的饭。”
“是。”
“他曾与你并肩作战。”
白羽瞳眼神一恸,仍是笑道:
“是。”
“那么我想,我记起来了……”天上的星图构建了完整的记忆画卷,无边黑暗的海底里沉睡的魂灵开启了它。展耀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,“我用我的记忆,换取了亲自来接引你的机会。”
“我很想你。”
“我很想你。”
远处高楼的巨大挂钟上,时间走过11点55分。
白羽瞳看着展耀的双眼,那里盛着维多利亚港漫天星辰,霓虹不夜。
展耀重重地吻住了他。时隔几十年的亲吻再度降临,像魔力又像是奇迹,像诅咒破灭又像是愿望实现,白羽瞳脱胎换骨,松弛的皮肤复又紧致,花白的头发变回健康的栗色,因枪伤碎裂的膝盖严丝合缝,这一吻结束的时候,他又变成了展耀熟悉的那个白羽瞳。
他们相依相偎,死神的笔记本被狂风掀开,散乱的纸张飞向天际,化作纯洁的白鸽,而远处大楼的挂钟上的时针与分针,选择在这一秒重合。
“当……当……当……当……”
12点的钟声敲响,展耀全身发出炫目的白光,一对巨大的洁白的羽翼从他背后抖擞出来,变成天使的死神向白羽瞳伸出手:
“跟我来。”
白羽瞳毫不犹豫地握住了他的手。
展耀拥抱住他久别的爱人,翅膀扇动,腾空而起。天上降下光明,照亮了整个维多利亚港,圣歌高唱,白鸽盘旋,白羽瞳在爱人的怀中,眼前渐渐被白光覆盖……
第二天一早,人们在维多利亚港口的某张长椅上,发现了一位死去多时的老人。他面带微笑,神色安详,他手中握着的,是一颗金子做的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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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我觉得有点甜(咳咳)我是接受不了太虐的,我比较喜欢淡淡的虐(˶‾᷄ ⁻̫ ‾᷅˵)
为了拯救大家今天千疮百孔的心灵,明天18:00我会发一篇纯沙雕蜜罐文,预告一下:当GHY穿越成了某位迪士尼公主。
最后,给大家递纸巾,也衷心祝愿大家五一节快乐~
爱你们,笔芯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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