Time For Miracles(番外)
失去记忆的男人
好冷……
我被冻醒了。
火红的烈日挂在天上,可我的身体却被冻得像一块铁板。我头晕目眩,甚至分不清自己看到的是夕阳还是朝阳。
……真是要冷死了……
我花了不少时间试着活动我的手脚,用了多久,一小时?两小时?我记不清了。总之我终于试着从雪地里爬了起来,我浑身青紫,居然只穿了这么一点点衣裳,还是纯白的,一点吸热的功效都没有。
难道我反常脱衣了?这是回光返照?
然后我发现好像不是,我的衬衣正牢牢捆在我的腰间,堵着我下腹部的一个血洞,这个洞周围的肌肉已经收缩起来,不再流血,但距离结痂还早得很。
看来我还是个受了枪伤的人。
不对啊……这、这到底是哪儿啊……
我……我是谁啊……
我深呼吸了两口气,只觉得荒唐。我在一个我不认识的地方,穿着单薄的衣服,受着重伤,可我不记得我为什么在这儿,为什么受伤,连tm自己是谁都不知道!
真可笑。
我摸遍全身,什么都没有。但摸到耳垂的时候,却摸到个冰凉的小物件。
我取下来一看,是一对蓝宝石耳钉。
深沉的湛蓝,在太阳下闪着大海一样的光。
我躁动的心突然沉静下来,仿佛这抹蓝,是刻在我心里的一样。
我突然想哭了。
不管怎么样,先离开这里再说。
……
我卖了我的耳钉,我看见它被司机揣进兜里,只感觉在拿刀剜自己的心头肉。
但我没有办法了,至少我得活下去。
我找到个黑拳馆,我发现我的嗅觉对这种带着黑暗气息的东西一找一个准。
可能失忆前我也不是什么好人?
拳馆里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有,正中央一个铁笼子,里面的拳手正在1v1,一个叫“老虎”的刚揍断了自己对手的鼻梁,正在耀武扬威。
但他打不过我,我知道。
我想我找到生活的门路了。
我冷笑一声,翻身上了拳台,冲那头“老虎”招了招手。他看着我腹部的绷带狰狞地笑了笑,果然一拳就向着我的伤口招呼过来。
我要的就是这样,我奋力跳起,一脚踢开他挥向我腹部的手,用我的手肘猛击他的颈椎和后脑。
他被我揍晕了。
这黑拳馆的黑经理被我的亮相惊了个目瞪口呆,急忙上来招呼我。
我就这样留了下来。
……
这日子过得无聊的紧,我的名声越来越响,看拳的越来越多,变态也越来越多,但我还是没输过。
但这不是我想要的,我不想这么活着。
然后,惊喜就这么来了。
在台下,惊鸿一瞥间,我看到了天使。
那一秒,我发誓只有一秒,我什么都忘了,我在哪儿、我是谁(这我本来就不知道)、我在干嘛、他是谁、他为什么在这儿、我的动作、呼吸、心跳……我通通顾不得!我只知道,我望着他,我连眼皮都不敢眨!
剩下的几拳我都不记得我是怎么打完的了,我的余光全在他身上,我的注意力全在他那里,我赢了吗?好像是赢了,然后,我就想向他跑过去,但我却又不敢这么做了,他是天使,我是什么?
我突然自卑,我躲回了我应该在的地方。
我突然一阵狂喜,我看到他跟上来了。
我赶紧带着他七拐八拐,确认他跟丢了我也不会立刻离开后,赶忙去擦了脸上的血,换了新衣服。
我不想带着一身血去见他。
可惜,他不认识我。
但也不可惜,我跟他说话了,在我张嘴的一瞬间,我反而镇定下来,不再紧张得像个傻子。我看着他说话的唇,皱起的眉头,不觉心驰神往。
我仿佛要醉倒在他的眼眸里。
我把他压在那个角落,一边和他说着话,一边控制住想要拥抱他的想法。如果我能抱住他……如果我能把他拥进我怀里……只要抱一抱就好,不多做别的,只是静静的,让我抱一抱……让我胸膛里满是他的味道……让我轻轻摸一下他的发梢……
我又有点想哭了。
我可能有病。
他可能有瘾。
……
我“登堂入室”了!
我做了他的专属厨娘、呸,厨师!我住在了他的房子里,我的房间就在他的隔壁。
我与他一起过年,他有了我的专属爱称,他和我喝同一瓶啤酒,我们一起看同一部电影,他躺在我腿上,还允许我揉他的肚子。
他的睫毛好长,闭着眼睛的时候,像两把小刷子。
我想我心动了。
把“我想”去掉。
我心动了。
我早就心动了。
我爱他。
……
我开始想起一些东西。
那些记忆里有他。
我可能是警察。
老天爷,我真是爱你,我不是罪犯,是警察,是和他一样的警察!
……
我是白羽瞳。
他却说,他可能叫“展耀”。
我找回了我的身份,他却把他自己弄丢了。
可是,那又怎么样呢?
我爱他。
不管他是谁,我都要爱他!
我偏要爱他!
……
“叮咚。女士们,先生们,飞机正在下降。请您回原位坐好,系好安全带,收起小桌板……”
白羽瞳皱了皱眉头,一把掀开自己的眼罩。
快到香港了。
他长舒了一口气。
梦到了些傻乎乎的东西。
他也觉得自己有点傻,又忍不住笑了两声。
展耀睡在他旁边,乖得像只猫。
他偷偷把头凑过去,吻在他的发顶上。
展耀没醒。
他抑制着嘴边的笑意,伸手摸进口袋,掏出一个小小的首饰盒。
里面是他设计的婚戒,一对蓝宝石戒指。
跟展耀的灵魂一样湛蓝。
他轻轻捧起展耀的手,小心地把其中一枚戴在他的无名指上。
老天,你一定要保佑我,让我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告诉他。
我有多爱他。
==番外完,请尽情去爱吧==
ps:反常脱衣:被冻死的人临死前下丘脑体温感受器失灵而觉得浑身燥热,于是脱尽衣服死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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